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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

第二天一早,江芜刚下楼就看见了站在路口的楚弋。

他身形挺拔落拓,浑身无形中总透着股劲,与空旷素净的街道格格不入,半斜靠着电线杆,随性极了,风吹拂过他的头发,脸下挂着抹淡笑。

江芜扯紧了书包带子往前走,他也就跟在后面,上了公交车后坐她后面,全程没有多说一句话。

车上涌入越来越多的学生,吵吵闹闹中混杂着对作业的哀怨、早餐的味道,好几个视线瞟过落在他身上,他只是微微倾身向前,挡住座椅侧方两人牵着的手。

这行为很符合早恋的学生青涩懵懂的举动,连牵手都要偷摸的背着所有人,两人太过平和的氛围反倒与其他学生不同,像有道屏障,隔开了两个世界,一个是他和江芜的世界,一个是其他人的世界。

对于别人楚弋无心在意,整段路不断用手指轻轻捏着江芜的手心,暗搓搓的和她产生互动,感受到指尖下脉搏的跳动就足以令他满足。

那种生动性仿佛在告诉他真切拥有着什么,这使得他内心癫狂翻涌,但脸上无波无澜,侧头看向窗外,脸上一丝情绪都不曾显露。

直到下车手后手才放开,满足感在退散,那种落差驱使着他内心的阴暗面不断扩大,想要将人关起来整日整日看着。

楚弋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许是昨天她提的分手依旧在心里盘根,有点要冒芽的趋势就使得他喘不上来气,这种令他恐惧的感受仅仅来源于他害怕失去一个人。

说起来微不足道,但却像千斤一样压在心头,他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害怕江芜离开,这种依赖性如同在高原上需要不停吸氧才能顺畅呼吸,他慢慢沦陷,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失去这个人了。

江芜的手向后伸得久了,收回来时感到有些酸,手心还残有余温和按压过后绵长的触感,不知为何,那种从指尖传递的热流竟让她感伤,随之而来的是恐惧。

楚弋回到教室就想趴着睡会儿,一只手垫在脑袋下一只手搭在脑袋上,丁聿这货又被老师换了座位到他前面,此刻转过去想找他聊几句,视线蓦地聚焦到他手腕上,“我不是记得你没拿吗?怎么戴了一个啊。”

楚弋背脊动了动,把那只手也压到脑袋下面,摆明了不想理他。

丁聿早习惯他这态度,压低了声音试探地问,“你女朋友成绩是不是很好啊。”

声音很轻,但让楚弋变了那副不理人的态度,抬起头来冷硬地看他,“你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