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为何?
是挑衅!
亦或服软?
春夏还想再问,就见妇人回礼走了出去。
没有嘱咐,也无交换利益之说。
春夏想,妇人自己都过得艰难,却依旧送来遮蔽的披风,期间没有其他指示,想来这东西不单单是送给过自己,之前的那些死去的女子应该都穿过薄弱蝉翼的衣裳,同时也得到过那位妇人送过的披风。
这不做人的王大户偏偏娶了个菩萨心肠的夫人。
只是就算是遮丑的披风也没人留住那些女子的命罢了。
外面见妇人出来,外边的人便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闯进来,亏得春夏裹上了披风。
就这么一身衣裳,不要说给别人看见,就是她自己瞧见也会鼻血喷张。
关键几经轮换,送她去主卧的人还是竹琴。
幸亏啊,幸亏。
她若没有披风,都没脸看。
“姓王的已经在屋里了,你进去的时候小心些,他近日多疑。”竹琴交代一番放慢步子,眼中疑惑的打量这么一身,“要不要我直接解决了他。”他能想得到的最简单的方式,分明这样既快又好。
“是啊,他死了能解决很多事,被卖的姑娘们可以重回家园,可依然改变不了被卖的结局,粮食会被抢夺,弱者仍旧挨饿,王大户死了,还会有下面的张大户、李大户,只不过是换了不同的规则罢了,只有他活才更维持各方的势力,我们才能做想做的事。”况且今日她才发现这个屋子还有个女主人,姓王的要死,她大约也活不成的。
竹琴沉默,快到门口时,“有事叫我。”他推开门将人推了进去。
春夏一个踉跄没站稳,余光扫到桌上喝酒的男人,顺势装作柔弱直接摔在地上,“哎呀~”娇滴滴的嗓音,像猫一样撩拨人。
披风半掩,里面的衣裳若隐若现,看不清却沟的人抓狂,再看少女的脸,娇羞懵懂媚眼含春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就一眼似万年,酒水满溢都未有察觉。
“哎呀哎呀,你快快起来。”
春夏抬眼就见肥硕的影子一路小跑而来,未等那人伸手来服她便站起了身,披风掩盖之下一颗蜡封的药丸被握在手心。
“小女感谢恩人收留。”一只纤弱的手从里探出放在对方衣襟处,王大户刚要握住,那手转而覆上了脸,带着奇异的花香味笼罩着。
春夏收回手屏息往后一撤,“恩人是在喝酒么,小女敬您一杯吧。”
原是要避开那香味的,不料手被人抓住,黏腻的酒水混合着油腻,春夏的脸一下子僵住,抽也抽不开。
“既是恩人,就听恩人的,走我们去那里。”
春夏顺着望去心一沉,当下就哭了起来,“奴家自小在家便不受待见,遇上恩公才衣食不愁,只盼望着见面时以酒为敬,了表心意。”
王大户一听还是个有情义的,这年头戏子无情婊子无意。遇上这么个养眼且忠义的,不免叫人生了几分敬意。
春夏见此有希望转而含笑嫣嫣扶开他的手,她拿着酒壶,指尖的细末带着香气混着酒水,“奴家喂您。”
“唉~你先喝。”
竹琴说的没错,此人警惕之心极高,都到这份上了依旧不肯上当。
春夏一咬牙,深吸一口气,长腿顺着摆裙的缝隙露出来,薄纱映衬若隐若现的。
不是没见过女人,更不是没见过漂亮女人,可王大户就是觉得眼前的怜人一举一动都诱惑十足,更别谈理智了。
“恩人不肯喝我的酒,是不是不喜欢奴家啊。”春夏故作娇嗔,放下的手别人捉住。
“我喝、我喝就是了。”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哪怕现在喂的是毒药,他都愿意。
门外的竹琴握住剑骨节泛白,春夏说过不能轻举妄动,但里面的声音确清清楚楚的传过来,一介女子如此,叫他堂堂七尺男儿羞愧难当。
殿下离开之前有所交代,命他切勿展露身份,于她也说过不出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