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还问他人被揍成那样,有什么好嚣张的,”周茂天往前一探头,压低声音道:“你们知道他回我什么吗?”
温驰下意识沉下下巴,眼睛看向周茂天。
要一起洗吗
“我说我打赢了。”许深一巴掌拦住了周茂天故作高深的话,停止了对方即将到来的添油加醋。
周茂天被推回椅背上,颇感可惜的“害”了一声,摇头白了一眼许深,叹道:“真没劲,我还想烘托一下你高大伟岸的形象呢。”
叹完周茂天突然朝温驰一仰脸,好奇地问道:“温驰你的高中是怎样的?我只知道你毕业后出国去了伦艺,那你高中也是住的宿舍吗?”
温驰敛下目光垂眼笑了声,将杯中还剩个底的啤酒喝了个干净:“我高中一个人在外面住,就是个平常的走读生,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过的比我有意思多了。”
温驰的高中生活和许深截然不同。
他没有知己知彼聊得火热的朋友,没有把手机塞进枕头里躲宿管查房的经历,也没有在蝉鸣不绝的酷暑中偷溜到学校小卖部买冰汽水的体验。
他的高中被安排在了高档的私人学校,里面来来往往的每个学生或多或少都有着一定的家庭背景,所以老师对学生也不会十分严厉,叫家长这种事情,除非是具有严重影响力的恶劣事件,否则根本不会发生。
所以温驰在高中见到的,是恃强凌弱,是抱团欺压,是老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同龄人仗着家庭背景幼稚的狐假虎威。
温驰模样生的好,情商也高,在周旋的话语中被旁人簇拥着走过这片小型社会般的风暴。
他不会主动去参与小集体,但也不会去阻止面前的暴力,他只会垂眼静静地看着,然后片叶不沾身的离开。
当高一的许深在为自己的正义见义勇为时,高三的温驰瞒着父母在志愿填报书上写了伦敦艺术大学的名称,一毕业就在温林年歇斯底里的咒骂声和摔酒瓶声中飞去了伦敦。
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独立的生活,所以即使温林年在毕业后立即断了温驰的资金,温驰从小到大有心预留的银行卡里也早就是一笔不菲的数额了。
这一天的自由,温驰期盼了十几年,当时机舱外的云,都像是在挥手的祝福。
直到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温驰才感觉自己十八年的人生,第一次可以呼吸。
屋外的雪越变越大,在地上积起了不薄不厚的一层,伴着屋内桌上酒瓶一瓶瓶变空,四人约好明天一起去d城最近几天才对外开张的图书电影院里逛逛。
现在时间太晚,又加上演唱会的缘故,合适位置的酒店竟然都近乎满房状态。黎丹阳在手机上扒拉了好一会,才找到一家合适的酒店,但只剩下两间大床房了。
担心过会儿这两间房也被人买走,黎丹阳当即拍板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