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简而言之,就是十分造作。
&esp;&esp;尚惊雁:好像一盆开屏的盆栽。
&esp;&esp;“咳。”见她回来,诺尔咳了一下,视线还盯在书上,状似无意地说,“好巧,你回来了。我刚刚想了个有趣的海龟汤,尚小姐有没有空陪我完善一下?”
&esp;&esp;他说完都想给自己鼓掌,问的是对方感兴趣的东西,又恰到好处地提起了上次初见的回忆,完美的搭讪!
&esp;&esp;其实诺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在意尚惊雁。
&esp;&esp;起先,在聚会之前,他只是认为像她这样又出色又美丽的女性一定要认识一下,能发展一段浪漫关系就最好不过了;后来聚会上被她一吓,他就笃定要对这样的女人敬而远之。
&esp;&esp;可是……回去之后他却怎么也忘不掉尚惊雁,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她夹着纸扑克似笑非笑的表情,绿色的双眼如同最神秘的宝石。
&esp;&esp;这份心情甚至影响了他的入会考作品,有观众看出他的女主角有几分像尚惊雁,令他有些心虚。
&esp;&esp;而等入会考里尚惊雁将他击败后,诺尔眼里的她就更是在闪闪发光了。
&esp;&esp;诺尔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抬眼,只见尚惊雁都走到电梯口了。
&esp;&esp;“?”他下意识喊了一句,“尚导?”
&esp;&esp;“刚刚和别人玩过了,没空。”尚惊雁远远说,电梯门无情地关上,隔绝了诺尔的视线。
&esp;&esp;诺尔:“……”
&esp;&esp;和别人?肯定是送她小甜点的那个男人!
&esp;&esp;可恨,他要不要也报个甜品班?
&esp;&esp;
&esp;&esp;次日。
&esp;&esp;云涌雪下了旅游车,仰头看向面前的邪神城堡。
&esp;&esp;他仍旧一身白,唯一的深色只有脸上戴的墨镜。云涌雪的眼睛不能见强光,出门就需要好好保护。
&esp;&esp;这样的打扮站在黑色系的建筑下,异常吸睛,还有路人偷瞄他,猜测他是不是某个节目组的。
&esp;&esp;目前,尚惊雁的作品里云涌雪唯一没来得及看的就是《邪神》了,因为对其中的哥特风心存疑虑。
&esp;&esp;哥特风当然不只有建筑,它是一整个时代的风格,其中也包含了音乐,阴沉、黑暗、旧朋克就是它的代名词。
&esp;&esp;比起建筑,哥特音乐在星际留存的残篇更多些,云涌雪也研究过这种特别的风格,只是一直没想到它究竟该在什么样的情境中响起。
&esp;&esp;——而看到这栋城堡的一瞬间,他一下子就知道了。
&esp;&esp;就该在这里才对。
&esp;&esp;云涌雪心潮涌动,插在衣兜里的手指已经开始无意识拨动、模仿琴键的弹奏了。
&esp;&esp;“请问您需要组队吗?”
&esp;&esp;“不需要。就我一个人。”
&esp;&esp;售票员没再劝什么,只是心生同情:又一个自认大胆的,这样的游客他平均每天都要见十个,最后没一个不是喊娘哭爹地跑出来的。
&esp;&esp;云涌雪独自走城堡,门在他身后关上,微弱的光线下,他的白发犹如银铸。
&esp;&esp;他这条路线的第一个场景就是城堡一楼宴会厅,故事背景是疯狂科学家把部分实验者转变了一种吸人血的怪物,让他们在这里大开宴会,分食其它实验者。
&esp;&esp;宴会桌上和地上到处散落着道具心肝肺肠,可见吸血鬼们在宴饮上是如何大开杀戒的。
&esp;&esp;可云涌雪第一眼视线就越过了餐桌,看到了宴会厅的角落——那儿有一架道具钢琴。
&esp;&esp;他只坚持了三秒就受不了蛊惑,抬步走去。
&esp;&esp;片刻后,阴郁华丽的音乐随着琴键敲击流泻而出。
&esp;&esp;宴会厅卫生间里正在调整假牙的吸血鬼npc:“??”
&esp;&esp;她还没去弹呢,这音乐是哪来的?
&esp;&esp;是游客吗?可是哪个游客胆子这么大,还敢一个人在城堡一楼弹钢琴……
&esp;&esp;那乐声是她从未听过的旋律,和古堡异常搭调,甚而让她怀疑那普普通通的道具钢琴是否能发出这样美妙的声音。
&esp;&esp;npc鼓起勇气探头——
&esp;&esp;只见一个人影坐在钢琴前自顾自弹奏,他通身纯白,半透明的窗帘被风扬起,朦朦胧胧遮盖着他,显得他仿佛要被光线穿透了,就像一只半透明的鬼魂。
&esp;&esp;少年抬起头,五官俊美精致,嘴唇苍白,只有一双眼睛晶莹剔透、透着血色,宛如真正的吸血鬼。
&esp;&esp;npc:“啊!!”
&esp;&esp;……
&esp;&esp;经纪人万万没想到,他有一天会被联系去旅游景点的工作人员处领自己带的筑梦师。
&esp;&esp;云涌雪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窝在椅子上,工作人员还塞给了他一只口琴玩,他就用修长的手指把玩口琴,时不时吹一段哥特风的旋律出来,停下来时,手指还在神经质地模仿弹钢琴的手势。
&esp;&esp;经纪人有点不忍直视,跑过去领人。
&esp;&esp;他没开口,云涌雪先自顾自说起话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esp;&esp;经纪人用哄小孩的语气:“什么?”
&esp;&esp;云涌雪消沉地:“好消息是,他们确认完我的身份后就放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