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做了什么呢……她……
&esp;&esp;她拎着自己的背包,里面还装着自己的准考证,只拿着一张轻飘飘的银行卡来到了——东京。
&esp;&esp;检察厅总部。
&esp;&esp;“你现在的这个表情,很像那个人。”梅泽一见在微弱的光线中,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居久理,看着那个四年前在瓢泼大雨里穿着黑色的雨披,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个人。
&esp;&esp;他并没有看到那个时候被遮雨帽挡住了所有五官的人长什么样子,但梅泽一见想那个时候那个人的表情应该就是此时此刻的云居久理这个样子吧。
&esp;&esp;有些空。
&esp;&esp;也有点……发沉。
&esp;&esp;“那是一个,把我从地狱里唤醒的人。”梅泽一见微微侧过身来,正对面地看着云居久理。
&esp;&esp;他的眼神好像在期待着——快点,记起来吧。
&esp;&esp;“雨夜、黑色的雨衣、手机、还有心鬼侑。”
&esp;&esp;曾经小山医生在对云居久理的完全性记忆丧失症的治疗方案里面就有一项,要经常性有身边人来为云居久理回顾曾经发生的事情,最好是人生当中记忆比较深刻的事件,来进行记忆的追溯和触发。
&esp;&esp;梅泽一见接连说着这几个关键词,每一个音节都落在云居久理的耳中,串联起来的时候好像在为云居久理编制着曾经非常重要的蓝图。
&esp;&esp;
&esp;&esp;瓢泼雨夜。
&esp;&esp;夜空浓郁得就像是永远都不会有光芒照射进来一样的黑暗。
&esp;&esp;街头的小混混找到了乐子,并且狠揍了对方一顿。
&esp;&esp;前段时间这个人就曾被一群不认识的人找事儿导致眼睛挨了一棍子,因为没有钱所以也没有去医院检查只是自己随便买了点消毒药品当作皮外伤处理。
&esp;&esp;而现在又让伤口再次破裂开来,鲜血被暴雨冲洗干净之后又流淌出来。
&esp;&esp;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上下的骨骼都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疼痛毫无知觉。
&esp;&esp;好像……就这样死掉。
&esp;&esp;“想死吗?”
&esp;&esp;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传来。
&esp;&esp;他看到有一个人站在狭窄胡同的墙壁上,雨水从宽大的黑色雨披上滑落,淅淅沥沥地溅在地面上的时候,震耳欲聋。
&esp;&esp;那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稚嫩,也有点低。
&esp;&esp;站在墙上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和夜幕融为一体,让人看不清她的模样。
&esp;&esp;“你是谁。”梅泽一见的声音简直细弱蚊鸣,小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esp;&esp;那个年轻女人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想死吗?梅泽警官?”
&esp;&esp;他笑了。
&esp;&esp;他早就不是什么狗屁警察了。
&esp;&esp;他——讨厌警察。
&esp;&esp;“死之前,不想要让那些让你变成这样的人也付出代价吗?”那个年轻女人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