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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短脑洞:一剑

&esp;&esp;枝干之上残花犹在,沾染了泥泞的污水,在挥腕时凌厉地迸出,刺穿萧澹黑色劲装的衣角,破开骇人的小孔,却没有伤到他。

&esp;&esp;“莫要再向前。”她没有看他。

&esp;&esp;萧澹慢条斯理地捻住肩膀上落下的桃花,透过浅薄的花瓣脉络看向那孤立着的身影。

&esp;&esp;“萧某叨扰。今日只是带了些酬劳,想要答谢范姑娘。”

&esp;&esp;范云枝似是皱了皱眉头:“不必,交易而已。杀了他,对王朝也有益处。”

&esp;&esp;“如今你与奚山没有任何关系。五步,我会杀了你。”

&esp;&esp;“哈!”萧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荒诞的笑话,跨步上前,发尖洇了露珠,顺着轨迹落在他挺起的鼻骨。

&esp;&esp;“五步已过。”他握着范云枝伶仃的腕骨,“如此,你为何不杀了我?”

&esp;&esp;范云枝深深压下眉骨——显然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皇帝。

&esp;&esp;“嘎吱,嘎吱。”

&esp;&esp;锦靴碾过大片落下的树叶,斑驳陆离的光影交错印在来者的面容上,却迟迟落不进他眼中的寒潭。

&esp;&esp;“萧澹。”他静静地看着他们相迭的部分,骨节在剑柄轻点。

&esp;&esp;萧澹的笑容拉平了几分。

&esp;&esp;

&esp;&esp;范云枝为二人倒了茶水,便头也不回地站远。

&esp;&esp;萧澹像是痴了一般,微微耸动鼻尖嗅闻她袖间的清香,又在她远去时像条留守的鹰犬,侵略的目光滑过她柔软的发丝。

&esp;&esp;还没来得及看更多,面前人便重重将茶盏搁下。

&esp;&esp;滚烫的茶水翻出茶盏,虽说只有几滴,却足够将萧澹的理智拉回来。

&esp;&esp;一回神,便对上好友那淡漠的双眼。

&esp;&esp;萧澹像是没有察觉那眼神中暗含的阴鸷,俯首轻吹扶摇直上的热气:“我说沉从容啊,怎么护的这么紧?”

&esp;&esp;寒风萧瑟,连带着将头顶的枝叶猎猎作响,渐沉的天幕隐隐有山雨欲来的架势,聒噪地将一切暗潮涌动压下。

&esp;&esp;薄雾笼罩身后的山峦,沉从容面不改色地喝下茶水:“不是说要安抚朝臣一阵子?今日来奚山何事。”

&esp;&esp;萧澹笑的玩世不恭,却在对上友人时带了几分锋芒:“我没事就不能来探望探望吗?”

&esp;&esp;手指无意识地掐紧茶盏,沉从容看着萧澹眸中的势在必得:“别动她。”

&esp;&esp;萧澹只是笑。

&esp;&esp;“咔——”利剑在下一瞬出鞘,刺破耳边流动的空气,逼向萧澹命脉,却又在瞬息之间偏离轨迹,只是割断他的几根发丝。

&esp;&esp;可怖的剑气逼起衣摆,断裂的发丝也被震地在半空中乱舞,身侧的树木隐隐有拦腰崩断的迹象。

&esp;&esp;萧澹的头微微偏着,耳骨处能窥见一道血丝,破了皮肉却不至于滴血。

&esp;&esp;他淡然稳坐于此,仿佛飘落的断发只是盘旋的蜉蝣,不痛不痒:“沉从容,你该知道你护不住她。”

&esp;&esp;食指与中指夹住锋利的剑刃将它移开,即使被磨地皮开肉绽也丝毫不在意:“想要她的不止是我。你是天下第一剑客,能杀的了万万人,却杀不了天下人。”

&esp;&esp;“这么折磨自己,又有何益处?”

&esp;&esp;“那你便能护住她么?”沉从容冷笑一声合上双眸,似是有些疲倦,“若是萧兄此番前来只是为了说这些,那便可以回去了。”

&esp;&esp;萧澹耸了耸肩膀,最后生生被沉从容赶下山。

&esp;&esp;“师父…”在萧澹离开后,范云枝试探着向前,“您说这一次交易以后,便可以让我下奚山…”

&esp;&esp;面前茶水被萧澹的指间血滚地温热,沉从容冷眼看着自己扭曲的倒影,逐渐浸染上狰狞的血气。

&esp;&esp;雷声滚滚,继而冰冷的雨滴带着腥潮气息滴入盏中,动荡那一方赤色的天地。

&esp;&esp;面容附上阴翳,他没有回答范云枝,只喃喃。

&esp;&esp;“茶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