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楚老三嫌弃摆手:“滚滚滚!”
&esp;&esp;云梅连忙站在出老三身后给他捏肩:“老爷别生气,这孩子还不懂事,等到长大就知道您的苦心了。”
&esp;&esp;楚老三的夫人始终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忽然阴阳怪气出声:
&esp;&esp;“不喜欢的孩子,就算他喘着气,也是错的。”
&esp;&esp;楚栖年回屋没多久,听到外边有人敲门。
&esp;&esp;只是很轻地敲了两下,看过去时门后的阴影还在。
&esp;&esp;楚栖年起身去开门,“娘,你怎么来了?”
&esp;&esp;云梅手里捧着东西,从门缝挤进来,回身瞧他还愣在门口。
&esp;&esp;“你这傻孩子,快关门。”
&esp;&esp;楚栖年关紧房门,抬脚走回去,发现云梅解开手中丝帕,里边包着几块软糯的点心。
&esp;&esp;“娘记得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杏仁糕,今个儿厨房剩了点,说是你四姐姐想吃的。”
&esp;&esp;云梅掩嘴偷笑:“我悄悄给偷过来了,你吃。”
&esp;&esp;楚栖年怔愣一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僵硬地扯一个笑。
&esp;&esp;“我吃饱了,娘你留着吃吧。”
&esp;&esp;云梅手指捏紧帕子:“儿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esp;&esp;楚栖年诧异:“怎么这样问?”
&esp;&esp;“当年我生下你身体不好,奶娘把你抱走,你爹嫌我身份低贱,不让我去看你。”
&esp;&esp;云梅眼泪流了满脸。
&esp;&esp;“后来你跟着几个哥姐去留洋,听说你在那边天天被他们欺负……我在家里……什么也做不了……”
&esp;&esp;她说着,突然转过身,掩面哭泣。
&esp;&esp;楚栖年轻叹一声,“我不恨您,您将我生下来,我会给您养老,但是,仅此而已。”
&esp;&esp;云梅颤抖的身子一顿,转回身:“什么?”
&esp;&esp;楚栖年平静道:“我会养您,但是以后我和谁结婚,或者做什么事情,您不能干涉。”
&esp;&esp;他眼神不容拒绝,并未因为母亲哭泣,或者片刻的温情,而表现出过分的感动或是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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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二日天色渐暗,楚栖年换上一身西装,跟着楚老三去包家。
&esp;&esp;包家院子挺大,花草绿植有人修剪,树木青翠,生机勃勃。
&esp;&esp;用来养老是真的不错,院子中间还有木头搭建的长廊可供休息。
&esp;&esp;楚栖年多往那边看了几眼。
&esp;&esp;包家孩子多,底下有四五个女儿。
&esp;&esp;一进宴会厅,楚栖年感觉到旁边小姑娘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esp;&esp;楚老三抱拳,笑吟吟道:“包老板,恭喜恭喜!”
&esp;&esp;包富贵儿佯装苦恼:“又老一岁,恭喜什么!”
&esp;&esp;楚老三:“话可不是这么说,你看看你这儿孙满堂,还不算喜事?”
&esp;&esp;楚栖年瞅他们两个老家伙带着一群小家伙互吹一番,不尴不尬对着笑。
&esp;&esp;没意思。
&esp;&esp;实在没意思。
&esp;&esp;楚老三背过手,看向楚栖年。
&esp;&esp;“识砚啊,你年龄最小,去照顾包家妹妹,陪她们玩去。”
&esp;&esp;楚栖年木着一张脸,那边包家闺女全部是十多岁的小孩儿。
&esp;&esp;“哦。”再怎么也总比待在这里强。
&esp;&esp;楚栖年刚走进女孩儿堆,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大喊:“任大帅到!”
&esp;&esp;他视线紧紧盯着门口。
&esp;&esp;任南酌还是那一身军装,不过却百看不厌。
&esp;&esp;他背很直,肩膀比自己宽了两寸。
&esp;&esp;腿更加养眼,跨一步,副官需要多跨半步才能跟上。
&esp;&esp;一进厅内,任南酌视线随意扫一圈,走上前和包福贵儿寒暄。
&esp;&esp;楚栖年郁闷的心情有转晴的趋势。
&esp;&esp;刚才有一秒,任南酌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esp;&esp;目光火热,闪过那一抹别样的意味儿,正好被他瞧了个清楚。
&esp;&esp;“你叫楚识砚是吗?”
&esp;&esp;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攥住楚栖年袖子。
&esp;&esp;楚栖年低头:“是的。”
&esp;&esp;“你的名字真好听,是楚家里边最好听的。”
&esp;&esp;“对啊对啊!他还是楚家最好看的!”
&esp;&esp;一群小姑娘把楚栖年牢牢包围,像活泼可爱的百灵鸟。
&esp;&esp;楚栖年被翻来覆去的盯着看,脸颊通红,“那个……你们家厕所在哪里?”
&esp;&esp;终于从女孩儿堆里脱身,楚栖年站在镜子前洗了把脸,抚平被袖子褶皱。
&esp;&esp;他懒懒抬眼,盯着镜子。
&esp;&esp;声音含笑:“二爷,在别人家,怎么还像做贼一样。”
&esp;&esp;任南酌从门外出现,一步踏进来,反手带上门,丢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