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想再来这个时代了，饥荒，封建，开头美好，结局惨淡收尾的感情，战火纷飞，生离死别。”
&esp;&esp;楚栖年叹息：“你大概不懂，无法改变即将发生的事那种……无力感。”
&esp;&esp;副官听得云里雾里。
&esp;&esp;把楚栖年送到纪凛家里。
&esp;&esp;瞧到他来了，还抱着两个骨灰盒，纪凛懂了：“班主……”
&esp;&esp;“去世了。”楚栖年低声说。
&esp;&esp;纪凛点头：“节哀。”
&esp;&esp;楚栖年：“上次班主和询初聊得挺开心的，要不然埋得近一点吧。”
&esp;&esp;“听你的。”纪凛抱起骨灰盒，和楚栖年走了很久，在天色渐暗时到了山上。
&esp;&esp;等到三块墓碑竖起，楚栖年心里堵了一团郁结之气，堵得鼻子泛酸。
&esp;&esp;就像此刻整个世界，都是暗的。
&esp;&esp;“辛苦。”楚栖年给愿意来帮忙的工人，一人三块大洋。
&esp;&esp;直到墓前只剩下他和纪凛。
&esp;&esp;视线再看过去，拿出手帕，给聂询初擦墓碑的纪凛，早已无声泪流满面。
&esp;&esp;“询初，下辈子好好活着，别再遇见我。”
&esp;&esp;楚栖年收回视线，跪地认认真真给两位长辈磕了三个头。
&esp;&esp;“师傅，师母，一路走好。”
&esp;&esp;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浓重的黑像是打翻的墨汁，染黑名为华夏的国土。
&esp;&esp;即使若干年后世界和平，这抹污渍留在历史中，永远也去不掉。
&esp;&esp;多少人的名字，多少人的生命，被就此掩埋。
&esp;&esp;“看不到头。”楚栖年喃喃自语：“我看不到头，眼前一片漆黑，小白，有一天开战，任南酌会走吗？”
&esp;&esp;小白只说了一句话。
&esp;&esp;“嗯。”楚栖年站起身。
&esp;&esp;纪凛正想去扶他，余光发现了什么，在楚栖年站直那一刻，双手扶住他的肩头。
&esp;&esp;“识砚，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esp;&esp;楚栖年蹙眉，“可以，不过你先放……”
&esp;&esp;“能不能和我离开长陵。”纪凛打断他的话，语气急切。
&esp;&esp;“你肯定知道，东北北大营被炸毁，这个世界不再太平了。”
&esp;&esp;楚栖年眸光忽闪，想起对应的时间段。
&esp;&esp;又听纪凛说：“我带你远离这里，不会让你受任何伤，也不会让你饿着渴着，跟我走行吗？”
&esp;&esp;楚栖年毫不犹豫摇头：“不。”
&esp;&esp;“楚识砚，任南酌是军人，一旦有战争，他一定会离开你！战场上的事情谁说的清楚？”
&esp;&esp;纪凛眉头紧锁，眼神里染上一抹偏执和疯狂，扣在楚栖年肩头的手用力。
&esp;&esp;楚栖年轻嘶一声，使劲去推他。
&esp;&esp;对方的双手如铁钳一般禁锢着他，楚栖年语气冷了下来：“纪凛，别逼我对你动手。”
&esp;&esp;第196章 专情军阀x腹黑小戏子（46）
&esp;&esp;“楚识砚！”
&esp;&esp;“纪凛！”
&esp;&esp;楚栖年抬眼直勾勾和他对视。
&esp;&esp;“他上战场，可以，但是我会和他一起，危难当前，唯有责任。”
&esp;&esp;“哪怕他死在战场，我只会更加爱他，千万条路，任南酌唯独不会后退。”
&esp;&esp;纪凛：“你疯了！任南酌能做到的，我也可以，我不能看着你死，我也不能让他带你去危险的地方！”
&esp;&esp;“一旦开始打仗，你知道要多久吗？”
&esp;&esp;“现在你们在一起没多久，最多四五年，你就能把他忘了，反正没必要为了任南酌赌上你的一辈子！”
&esp;&esp;楚栖年冷嗤：“你他妈懂个屁，我的一辈子里，包含了他任南酌。”
&esp;&esp;纪凛身体微微晃动，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了出来。
&esp;&esp;楚栖年终于挣脱：“纪凛，我不想在聂询初墓前对你动手，我也明确告诉你一句话。”
&esp;&esp;“我只把你当做朋友，如果你一定要有和我在一起的心思，那我觉得，我们可以拉开距离了。”
&esp;&esp;说罢，他转身正要离开。
&esp;&esp;却见上山的小路上，任南酌持灯站在路口。
&esp;&esp;很微弱的光，不过，照亮黑暗足够了。
&esp;&esp;等人走近，任南酌不发一言，只是朝他伸出手。
&esp;&esp;楚栖年眉间舒展，同他在黑夜里牵着手下山。
&esp;&esp;“你都听到了？”
&esp;&esp;任南酌诚实道：“听到了。”
&esp;&esp;楚栖年挑眉：“任老二，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前天昏迷中听到纪凛声音还能吃醋的某人，现在怎么这么淡定？”
&esp;&esp;任南酌失笑，结实的手臂忽地环过他的腰，逼着对方后退两步，脊背贴在树干。
&esp;&esp;“爱你爱疯了，楚识砚。”
&esp;&esp;任南酌拧灭了手中的灯，在黑暗中去寻他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