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最终,从小受精英教育长大的季昭荀嗓音干涩地说:“什么都可以。”
&esp;&esp;做情人,做抚慰棒,做只有他能看得见的透明人,做什么都可以。
&esp;&esp;十岁的季昭荀大概想不到,他每天在家族压力下学习各项生存技能,遵守严苛的自律生活,应该是风光无限的。可事实是他长大后抛却了一切自我,甘愿去做/爱情里的奴隶。
&esp;&esp;奴隶。
&esp;&esp;他想。
&esp;&esp;这个称谓竟然意外合适。
&esp;&esp;玉流光重复一遍他的话:“什么都可以。”
&esp;&esp;他转开视线,“好,有道理,我对你的厌恶确实应该停在你死的那一秒。”
&esp;&esp;听到这句话,季昭荀感觉自己不存在的心脏似乎跳动了一下。
&esp;&esp;他飘过去,冷气霎时侵袭,看见青年微蹙的眉,又立刻停住。
&esp;&esp;季昭荀去看自己的手。
&esp;&esp;——难道只有夏天才能靠近他了?
&esp;&esp;他真的能保持那么久的鬼魂状态,直到夏天么?
&esp;&esp;一个烦恼落幕后,紧跟着的又是新的烦恼。
&esp;&esp;人类这种生物,似乎总是擅长没苦硬吃,自讨苦吃。
&esp;&esp;季昭荀站定,过了会儿说:“你可以多穿点衣服吗?”
&esp;&esp;他看着他。
&esp;&esp;身上是一件白色卫衣,后颈还堆叠着蓬松的帽子,带两只粉色的耳朵。
&esp;&esp;是裴述送的,他那天看见了。
&esp;&esp;清冷的人穿这种衣服意外可爱。
&esp;&esp;玉流光穿的足够多了。
&esp;&esp;温度适宜,除了颈部和脚踝裸露在外,他就没负距离接触冷空气。
&esp;&esp;听见季昭荀这句话,青年唇边扯开一点弧度,他戴上了连衣帽,帽子上两只粉色的耳朵垂在一侧。
&esp;&esp;隔绝了冷空气后,他叫季昭荀过来点。
&esp;&esp;季昭荀飘了过去。
&esp;&esp;接着衣角被人抓住。
&esp;&esp;他低头看着,当活人时他见多了他刻薄的冷脸,强迫他接过很多次吻,这种主动被他勾着的次数倒是微乎其微。
&esp;&esp;“我很好奇。”
&esp;&esp;玉流光轻飘飘说:“鬼也有性/欲么?”
&esp;&esp;季昭荀顿了一下。
&esp;&esp;他点头:“我有。”
&esp;&esp;他知道自己重欲。
&esp;&esp;初吻交给玉流光后,几乎就忍不住一直吻他,甚至想上床,想做更亲密跟缠绵的事。
&esp;&esp;成为鬼以后,他依然是这么想的。
&esp;&esp;还是想一直吻他,跟他缠绵。
&esp;&esp;玉流光收紧手指,拽着季昭荀的衣角,用力。
&esp;&esp;其实是不轻不重的力道,但季昭荀还是用自己那为数不多的直觉,弯腰屈膝在他跟前。
&esp;&esp;顷刻间,他就想凑过去,用牙齿咬开他的布料。
&esp;&esp;然而还不等动,他的双腿/间被一只不算硬的毛拖鞋给踩住了。
&esp;&esp;盘踞的物体,几乎立刻复苏。
&esp;&esp;玉流光说:“我现在不想,只想这样。”
&esp;&esp;他垂眸,足尖抵着毛拖鞋,不轻不重地隔着西装裤轻捻。
&esp;&esp;季昭荀低下了头。
&esp;&esp;这一刻的动作和死的那天有些像。
&esp;&esp;他低着头,脑袋抵在青年单薄的双膝上,隐忍地喘息一口气。
&esp;&esp;死人也有性/欲。
&esp;&esp;他自己都不可思议。
&esp;&esp;玉流光拿起了刻刀,就这样维持着自然散漫的姿态,继续做自己剩一点就完成的生日礼物。
&esp;&esp;木屑掉在地上,有的从季昭荀的侧脸飞过,滑落,他以一种相当古怪的姿势,跪在地上方便他踩,隔着裤子去吻他的膝。
&esp;&esp;他闭眼。
&esp;&esp;———
&esp;&esp;忙了一段时间,季昭弋的生日宴如期而至。
&esp;&esp;为了防止出意外,他多次发消息问青年请柬收到没。
&esp;&esp;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季昭弋开始期待生日礼物。
&esp;&esp;……当然也有可能,并没有礼物。
&esp;&esp;那时候他的心里一定会有负面情绪。
&esp;&esp;但他也一定不会表现出来。
&esp;&esp;因为他什么都有了。
&esp;&esp;流光也大概率会抱着这样的想法,不去为他准备什么。
&esp;&esp;“少爷,流光先生来了。”
&esp;&esp;宴客来去,管家忙了大半天还得抽空来提醒,季昭弋思绪霎时抽离,瞬间道:“好。”
&esp;&esp;今天宴客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