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方才的遭遇,曲敬悠没有当一回事,等到宫女看到她的身影急步而来,人还恍惚着,又想到了那人清疏渐远的两字,没管他们急急忙忙的,只朝着走到的假山回望了下。
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又说不出来。
还是宫女见到她,松了口气,但话中仍是喘着气,面带喜色道:“小主子您去哪了啊,可叫奴婢们好找,宴都散了,陛下要见您呢。”
曲敬悠收回眼神,疑道:“这般快的吗?”
话音一落,这才发现找她的人连带着来了皇帝平时留在养心殿的宫女,必是得了吩咐的。
曲敬悠默了好一会才点头当知道了,没觉得有何着急的,什么路来就什么路走回去。
皇帝虽是不爱朝堂,不爱数不胜数的奏折,除却太子一人是当初还是皇子时娶的发妻所生,膝下也有几个儿女。谈起他们,他对待每位都不会苛刻了去,不算是多尽心尽责,也没到喜欢哪个儿女就过多偏袒,不会有不长眼的宫婢太监捧高踩低。
他已经很不错了,分些精力给她都是念着些情义。
就是待她,虽是不及自己的几双儿女,却也是好的,都让伺候她的宫女不要有眼无珠,照顾不好可以再学会,万般不能觉得她没有所依靠就有所怠慢了。
在去养心殿的路上,事情的来龙去脉差不多理清楚了。
原来是她走了之后,皇帝突感不适,解了宴散去,想起来了她又没见着人,便先去养心殿,让养心殿宫女找到了一并带去。
李福远远瞧见了人,笑着走过去,好声好气道:“皇上这时候与臣子议事。”
曲敬悠不是不能等,只不过皇帝不是身体不适吗,都这样了还召见朝中大臣,好奇于心,问道:“李公公,是谁啊。”
李福是皇帝得心的总管太监,宫中都称他为李公公。
曲敬悠和他总是碰到面,李福是看着她长成如今的模样,对她是真的客气,也是比皇帝的那两位公主更熟。
毕竟,谁叫他们见得更多。
人心都是相处而来的。
“不是谁…”李福小声说,都还没有讲到是何人,养心殿的门便开了,他只好止了话,脸上又挂起得体笑容。
曲敬悠寻声望去,见到了是谁,头低着看衣裙,恨不得没这么早来。
不知道他对她还有没有印象。
最好是没有。
她来都来了,身边还有个显眼的李福,只要出来的不是个眼瞎的,都不能做到视而不见。
卿为本是在看到曲敬悠后,避讳不及,他的视线到她身停留下,想到了什么又毫不在意移开。
曲敬悠不作他想,掠过他直接进殿。
皇帝这时候在看奏折,正好抬头见到人,笑着唤道:“敬悠,不用拘着,快过来。”
曲敬悠上了台阶,伴在皇帝身边,有眼力见的没有看一眼折子,而是问出声,“您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皇帝想到了方才离去的卿为本,理了理头绪,有意指道:“你来时见的那人是大理寺少卿,他话甚少却是一大奇人,棘手事交给他总能办妥,敬悠觉得他人如何?”
这就更不得了了,也不知怎么了,他就把他们看对眼了,竟还来问她。
卿为本没有侍妾,还没娶妻,常常以公事为先,家中老母亲老为他婚事焦急万分,说他这样年纪的人都成家了,哪像他啊一直以来都一个人,早成家的话,孩子该会跑会跳了。
这话不假,焦急是真,等他娶妻是真。奈不住迟迟不娶,还没个女主人心疼他,每次都被催促找个小娘子娶了。
聊为本头疼家中母亲,这事皇帝是知道的,每回召见了,看到他烦躁沉闷,必是笑他又被催急了。
卿为本倒是笑笑不语,只让他知晓说中了。
曲敬悠就怕皇帝乱牵姻缘线,一口否定:“这个人不行。”
别的人还好说,这个人坚决不行!
可能是说太快了,让人听了觉得她是恼了。
“不行?”皇帝似乎是从她口中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挑眉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朕说人不行了,可惜了,早知如此,朕何必让他离开。”
“他要是在,朕倒是想看你说说看如何不行了,让爱卿改改。”